第82章 大四件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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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應該也是在桑國買的吧？”路小喬指向一個方向。
那裏, 孫威和楊雨的兒子言言, 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抱著一個木頭做的黑牛，坐在地上玩的起勁。
看到大家都看過來, 言言笑的嘴都咧開了, 向大家搖了搖手，展示他的寶貝玩具，“牛牛，牛牛！”
“路、路小姐，你是說……這個木頭牛是好東西？”楊雨語氣裏滿滿都是詫異, “這怎麽可能？！就一個黑醜黑醜的木頭！”
楊雨是沒法相信木頭黑牛是好東西的。
對於楊雨來說, 評價東西價值的最重要的一個標準，就是顏值！
看起來好看的、亮閃閃的東西，都是貴的！
至於兒子手裏的那個木頭黑牛, 如果不是去桑國玩的時候路過一個市場, 兒子看見了就抱著不撒手, 楊雨是絕對不會買這種醜東西的！
路小喬糾正了一句, “這牛一點也不醜！它的價值，可你孫太太你買的一桌子的桑國‘古董’價值高多了！”
路小喬蹲下來，“言言，你的玩具借給姐姐看看好不好啊？”
別看楊雨虛榮, 她和孫威的兒子言言的教養卻非常的好，這麽丁點的孩子, 居然能大方的分享自己的玩具, 很不錯了。
接過言言遞過來的黑牛, 路小喬掂了掂重量，馬上就露出一抹笑意。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木頭黑牛……應該是用一塊烏木雕刻出來的。”路小喬說道。
“烏木？！”楊曼曼幾個人異口同聲。
古人雲：“家有烏木半方，勝過財寶一箱”。
所謂烏木，就是由地震、洪水、泥石流將地上某些樹木埋入河床等低窪處。在缺氧、高壓狀態下，細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經長達上千萬年炭化過程形成的黑色木頭，就是烏木，又稱“炭化木”。
路小喬手裏這個小牛，言言需要抱在懷裏，到了她手裏也就巴掌大，上面一層包漿，讓這個小牛都散發出黑的發亮的色澤。
雕刻的整個小牛水平一般，可取之處在於對於牛頭的刻畫有點偏向可愛畫風，也怪不得小孩子會喜歡。
路小喬可以確認，這是一塊清代的烏木黑牛擺件，按照烏木的價值來算……這巴掌大的一方應該可以值四十萬。
“這、這就四十萬了？”孫威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按說他手裏的資產，都多少個四十萬了，但絕對沒有眼前這個讓他驚訝的。
孫威看了看兒子的撒fufu的笑著的小表情，再看看路小喬手裏的黑色的小牛——兒子，能耐啊！
楊雨也是一片混亂，專門去拍賣會買古董是假貨，兒子在一個市場裏非要買的玩具倒是真古董？！這也太神奇了吧？
事兒還沒有完。
“不過……”路小喬這兩個字一出來，所有人的心都被提起來了。
路小喬的手上晃了晃，“這個烏木黑牛擺件……重量有點問題。”
“什麽問題？”楊雨忍不住問道。
路小喬解釋道，“一般炭化木，重量特別沈，就算只有這麽巴掌大的一塊，小孩子抱著肯定會覺得沈。言言沒什麽感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裏面被人為的挖空了。”
“啊？”一旁聽著的楊曼曼都忍不住有些失望，“被挖空了……價格應該會變低吧？”
楊媽媽照著她的肩膀就是一拍，“你失望個什麽勁兒？！你也不想想，專門把一塊烏木挖空了，是為了做什麽？！”
“還是阿姨聰明！”路小喬對楊媽媽豎起大拇指，讓楊媽媽高興極了。
把烏木牛翻轉過來，路小喬道，“你們看！牛肚子的位置，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有縫隙的存在。”
上面的縫隙之前用特殊方法掩蓋了，現在時間久了，反而顯露出一些端倪。
“真的啊！”
“怎麽辦？”
“你說這裏面藏了什麽東西？”
“肯定是寶貝啊！”
“那咱們怎麽辦？撬開嗎？”
一堆人圍過來，七嘴八舌的討論了一遍，發現沒什麽辦法，最後還是得靠路小喬。
這東西當然不能撬開！要是撬開了，外面好歹也是烏木啊！就算裏面是中空的，沒有四十萬，二十萬也該有的。
並且，雖然找到了暗格，但是裏面是什麽東西還不知道，萬一啥也沒有，這不是得哭了嘛！
對暗格這東西，路小喬有經驗！
她微微一笑，問道，“有針嗎？”
“有有有！”楊雨現在對路小喬可是佩服萬分，趕緊跑到一旁，從櫃子裏拿了一個針線盒。
這是她平時偶爾改衣服用的。
路小喬取出一根針，先沿著那條隱隱約約的縫隙，一針紮了進去。
幸好，毫無阻礙的就紮進去了。
然後再慢慢的，沿著紮進去的那個孔繼續推進。
說也奇怪，隨著路小喬一點點的紮進去，另外四邊的縫隙也變得明顯起來，略微有點往外凸出來。
路小喬找了找，在廚房找到一個帶吸盤的那種掛鉤，貼在牛肚子上吸住，然後一拉——打開來了。
湊過去看，裏面塞的是一個布包。
這個時候就不該路小喬插手了，把東西往楊雨手中一遞，“這個你們自己打開來看看吧。”
楊雨和孫威一起把藍布打開之後，是一塊錦緞，額……似乎是五色錦。
這種五色錦，一般都是用來做……
“這是什麽啊？”楊雨想把東西拿出來攤開看看。
“別動！”路小喬神色卻鄭重起來了，“拿手套來打開，這應該是聖旨。”
沒錯，就是電視劇裏，太監捧出來打開宣讀“奉天承運，皇帝昭曰”的那種聖旨。
別看電視劇裏看著都是黃色的，其實啊……聖旨並不僅僅有黃色的。按照不同的等級，頒布的聖旨的錦緞也是不一樣的。
眼前的聖旨整體很完整，由於當時制作聖旨的紙張很講究，這五色錦，就是江寧織造專門制作聖旨的。
因為放的時間久了，雖然是密封，看著顏色還是有些舊，但是這道聖旨上用滿漢兩種文字在最右邊寫著“奉天勅命”，落款時間是“乾隆四十九年五月初五”。
印上了乾隆禦印的一道聖旨。
寫給和珅的。
一看這時間、這人物，路小喬立刻意識到，這聖旨裏面恐怕是個大新聞啊！
要說乾隆皇帝，對和珅那是真的寵幸，自己最喜歡的女兒都嫁給了和珅的兒子。
和珅也確實是一個大貪官，都說“和珅一倒，嘉慶吃飽。”，流傳下來的和珅抄家清單，就足以讓我們感受到當時的和珅，到底有多有錢！
但是那些東西真的全部都是和珅自己貪汙的嗎？乾隆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嘛？
不一定吧？
乾隆喜愛江南，曾經六下江南。
在古代，從京城到江南，皇帝出行的儀仗什麽的，花費那叫一個巨大！去一次就夠勞民傷財的了，足足六次……那麽多錢國庫裏夠嗎？所以帝王……需要有人幫自己斂財。
和珅一個能在帝王身邊一直深受寵幸的人，會不明白，他侍奉的乾隆帝去世之後，他可能會迎來自己的死期？！
答案就在這五色錦聖旨之中了。
和珅該是早早料到了自己的結局。因此在乾隆最後一次下江南的時候，趁著乾隆心情好，想辦法求了一道聖旨。
內容大約是，無論犯了多大的罪過，都要留下和珅的性命。算是保命措施了。
至於歷史上和珅為什麽還是死了，這道聖旨是不是被人偷偷拿走藏起來了？又為什麽會在這烏木的小牛裏遠渡重洋去了桑國？這些我們都不得而知。
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這道聖旨是非常有歷史研究價值的。
問過孫威楊雨之後，路小喬第一時間給師傅打了電話。
一聽還有這麽一段兒，範雲庭也驚訝的很，趕緊給自己的朋友老餘餘常磊打電話。
老餘又通知了滬市博物館的館長方涵。
方涵一聽，這可是大事兒！趕緊給路小喬去了個電話，問對方對聖旨是個什麽想法？願不願意捐獻給博物館，有償的！
孫威和楊雨夫妻倆一想，這聖旨聽著好像很厲害什麽的，放到現在他們留著也沒什麽用啊！
雖說吧，這聖旨涉及了乾隆和和珅，對研究那段時期的歷史有很大的作用，並且看起來還是乾隆禦筆……這些原因疊加起來，要是去拍賣的話，遇上喜歡的買家上千萬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博物館的話，因為經費有限，最多也就給個幾百萬。
路小喬是把這些都跟他們夫妻倆說清楚了的。
最後商量過後，孫威道，“那……我們還是捐給博物館吧！”
聽到這話路小喬詫異，楊曼曼一家三口也驚訝的很。
楊雨也點頭了，補充道，“咱們家也不缺這幾個錢，這種東西，還是交給郭嘉研究比較妥當。”
“而且，放到博物館裏，等咱們言言長大了，還可以到他過去，告訴他，這可是他找到的呢！”
路小喬聽著肅然起敬。楊雨雖然看著虛榮，但是能做到這一點，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
初步達成協議是要捐贈的，方院長說明天一早就過來。
路小喬留下方院長的聯系方式之後，看天色不早了，就表示自己也差不多該回家了。
楊雨感謝路小喬的幫忙之後，拍著孫威，“快！紅包！包一個大紅包給小喬！”
當然了，雖然現在相信並且佩服路小喬，但是愛炫耀的天性沒有改變。
可以想象，在捐獻完成之後，楊雨的炫耀點就從就變成怎麽從孩子的玩具裏找出乾隆年間隱秘聖旨的傳奇事件了。
孫威直接給路小喬轉了十萬塊錢。
聽說路小喬要走，楊媽媽拉了一把楊曼曼，“曼曼，你送一送小喬啊！”
“小喬，真的是謝謝你啊！以後有空的時候多來我們家，找咱們曼曼一起玩兒，和你一比啊，咱們曼曼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呢！”
楊媽媽覺得自己可算是長見識了！
先是楊雨花了幾百萬，買來的都是假貨。
再是她給兒子隨便買的玩具，居然是烏木做的。
再然後，烏木裏面居然還藏了東西！還是聖旨，還價值千萬！
這一系列的，起伏跌宕，真是讓人呼吸不過來。
“哎呦餵！媽，你在我好朋友面前，可給我留點面子吧！”楊曼曼表情誇張的笑道。
她拉著路小喬，“快，咱們走！再不走啊……我媽就要想著扔了我搶了你做閨女了！”
楊曼曼做了個鬼臉，拉著路小喬快步跑了。
楊媽媽追了兩步沒追上，笑了，“嗨！這孩子！”
楊曼曼是有車的，是她考上大學的時候，她爸給她買了臺二十多萬的SUV。
她準備開車送路小喬回去。
路小喬看著楊曼曼開車，倒也起了心思，她現在手頭也不缺錢了，確實可以找時間去買輛車子。
車子開過清河街附近的時候。
“哎等等！靠邊停一停。”路小喬看著河邊的街道。
靠邊停車之後，路小喬從車上走下來。
清河是他們市裏最有名氣的一條河。
沿著河建了一條清河街，是明清時候的古建築，現在既是景點又是古玩街。
和清河街隔著一座橋的另一條街，清水街。
這也是明清時候留下來的古建築，河房。只不過當初有人拆了一部分重新建了現代化的房子，另一部分保存的也不算好，現代和古代風格穿插，參差不齊的，就沒有納入修覆保護範圍——修覆也是需要大量資金的嘛！肯定是找保存良好的先修覆一下！
可是現在，似乎清水街那邊的人要搬走了，有人正在把東西搬出來。
“這邊是怎麽了？”路小喬問道。
“聽說是這邊清水街也被納入修覆範圍了，這邊的居民給了搬遷費都要搬走了。”楊曼曼下了車走到路小喬旁邊。
路小喬來了興趣，“咱們去看看吧！”
既然是明清時候保留下來的古建築，房子都是這麽老的，家裏難保沒有留下什麽古玩！
最外頭，靠著橋邊的這一家，正找搬家公司搬家呢！
一輛大卡車停在外面，一個大漢正喊來來往往的人幫著搬東西。
“你！對對對就是你！小心一點，這些東西要是摔了不能用了，找你們賠錢的！”
旁邊還有幾個人，看樣子是從明清街那邊過來的，想來存著撿漏心思的不止路小喬一個。
一開始，家電、被褥、書什麽的，都沒人湊上去。
等到有人擡出一張八仙桌的時候，就有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大爺忍不住上前，“小夥子，你這些……都是好東西啊！”
已經三十多歲的“小夥子”一臉驕傲，“那是！都是我家裏留下來的好東西！”
老大爺笑了笑，直言道，“我看著，這八仙桌好像古董吧？怎麽樣？有出售的意思嗎？”
“這個嘛……”大漢有點猶豫。
說實話，這些東西，早就想要換掉了。
只不過年輕的時候曾經說要換，老母親不讓給攔著了！現在他大了，知道這些個是古董值錢了，但是母親已經去世了，也沒人攔著他了。
大漢看向老大爺，“你先說說，你能出多少價？！”
老大爺走近，仔細看了看，是一張紅木桌子，民國時期的，邊上還有祥雲浮雕。
“十萬！”老大爺比了一個十字，“要是能配齊一張桌子四把椅子，我能出八十萬！”
這絕對是個實誠價了！你去找古玩店、拍賣行，還不一定有這麽高的價呢！
大漢自從知道家裏有好東西之後，也不是沒有找人偷偷問過價錢的。
他道，“椅子我這有！只不過剩了兩把，是一套的。你出五十萬，就都歸你了。”
老大爺還是有點防人之心的，“我能先進去看看嗎？”
大漢點了點頭，“可以，進去吧！”
後面的幾個和老大爺一起來的人要跟進去，大漢也沒有阻止。
路小喬拉了拉楊曼曼，“咱們也進去！”
***
房子是兩層的河房。
一進去，老大爺一行有幾個跟著老大爺一起去看和八仙桌配套的椅子。
另外幾個已經開始滿屋找有沒有其他古董什麽的了。
大漢進來，和他老婆一個把著樓梯口，一個把著門口。
看東西可以，他們守著兩個口子，就怕有人拿了東西順出門了。
路小喬拉著楊曼曼進門之後，也沒有亂轉，她可是有尋寶利器的！
路小喬運用左眼異能，輕而易舉的就發現，二樓的一間房間裏，光暈最盛。那裏幾種顏色的光暈重疊在一起，讓路小喬都有點看不清是什麽顏色了！
路小喬徑直上了二樓，朝著目標房間走過去。
房間就在樓梯旁邊，守著樓梯口的大漢道，“這是我媽住的屋子……只可惜現在要搬新房子了，我媽都沒來得及住上。”
一進門，路小喬就被屋子裏的櫃子吸引住了。
這學名，叫做大四件櫃。
由頂櫃、立櫃兩部分組成。
路小喬看見的這組大四件櫃，是紅木質地。頂櫃與立櫃皆有對開兩扇門，中有可活動立栓，門板上雕刻著祥雲佛寶紋。
路小喬看到這大四件櫃，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有一組康熙禦制的黃花梨鸞鳳牡丹紋大頂箱櫃，是現今為止花國古典家具拍賣的最高紀錄，九千八百九十萬成交！
用了4500斤左右黃花梨原料，耗資4000萬左右，耗時一年半以上制作而成。這樣的大四件櫃簡直是每個人夢寐以求的！
眼前的大四件櫃雖然不是禦制，也不是黃花梨這麽貴的木頭。
只是老紅木，看年代應該是清初時期的東西，似乎經過修補，也是相當的珍貴了。
但是吸引路小喬註意力的不是這一點，畢竟比起康熙禦制大四櫃的幾乎上億的價格，這件民間傳承下來的櫃子，價格幾乎不會超過兩百萬。
讓路小喬奇怪的點在於，櫃子的邊上，黃色光暈中，一個個五彩斑斕的濃厚的耀眼的光暈代表著什麽？！
這種顏色排列順序路小喬很熟悉。
她小洋房的書桌上，各朝各代的錢幣就是按照這個顏色劃分下來的。
想到這裏，路小喬眼神一凝：這組大四件櫃裏藏了寶貝！
當機立斷。
路小喬叫來了大漢，“大哥，這個衣櫃你們怎麽賣的？”
大漢聽了衣櫃兩個字就笑了，“小姑娘，我這可是古董，不便宜啊！”
“沒事兒！我有錢，我就是看著它做的特別好看，擺在我房間裏肯定很合適！”路小喬笑瞇瞇的。
她說的也是實話，她新搬進去的祖宅的房間裏，還就差這麽一個好看的櫃子！
大漢還以為路小喬是看著有趣來鬧著玩兒的，隨意比了個五，“那好，這組櫃子五百萬！”
路小喬又笑了，“大哥你唬我呢！就算是黃花梨做的櫃子，你這民間工藝最多也就五百萬。你這紅木做的大櫃，好意思也要五百萬？”
大漢這才把註意力放到路小喬身上，“呦呵！小姑娘原來懂的啊！”
楊曼曼適時的上前，挽著路小喬的手，擡頭挺胸，“那是！我們家小喬可是很厲害的鑒定師！”
路小喬看向大漢，“大哥，你報個實誠的價格，我是真心喜歡這組櫃子。”
沈吟片刻，大漢才摸著下巴說道，“那就……兩百萬，不能再低了！”
路小喬立馬點頭，“成交！”
等到路小喬和大漢簽好協議，楊曼曼還在嘖嘖嘖：就這麽一小會兒功夫，兩百萬就花出去了？！
達成交易，路小喬看了看外面的大卡車，問了一句，“大哥，你這搬家公司能再找輛車幫忙運櫃子不？我可以付車費！”
楊曼曼的車子，估計是裝不下了。
大漢看路小喬這麽爽快，錢都已經打過來了，也直接道，“行！我幫你說一聲。”
等車子過來也需要時間。
路小喬就和楊曼曼繼續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好東西。
正看著呢，樓下就有人找回來了。
一進門，“這床……不錯啊！”
這是一張四柱雕花大床，端是古色古香。路小喬一早看到了，只不過對於這個興趣不大。
接著那人又看到了大櫃，想要上前看看，被大漢直接一攔，“這櫃子已經被那姑娘買下了。”
來人還想和路小喬爭一爭，就問道，“她處多少錢啊？”
大漢也不隱瞞，“兩百萬。”
這個數字一出，人立馬就不說話了。這樣的紅木大四件櫃，頂天了出一百五十萬就不錯了，轉手還要再賺一點的嘛！居然有人出了兩百萬，再高一點就賣不出去了好嘛！
價格夠高，也是大漢這麽容易就達成了交易的原因。
***
短短的時間裏，路小喬在隔壁的房間裏，又找到一件不錯的東西，是一件佛龕。
這個佛龕呈四方形，通體均選用上等紅木嵌以湘妃竹精制而成，紋理細膩美觀，形態為亭樓建築縮影。前頭的兩扇門是可以打開關上的。
路小喬還沒來得及打開看裏面的佛像，就被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人插了一跤，“朋友，這個佛龕你賣多少？”
他問門口的大漢。
路小喬挑眉——她這是……被搶東西嗎？
楊曼曼想上前理論，被路小喬拉住了，“不著急，咱們先看看。”
大漢聞聲走了過來，看了看，笑了，“你問這個的價錢？這要看你是連著佛龕和裏面的佛像一起買，還是單獨只買佛龕了。”
山羊胡估計是個不太懂的，他只是個投機取巧的人，在旁邊觀察別人看好的東西，就搶先一步先買了。
讓路小喬不明白的是，一般不都是覺得她年輕不懂古玩，怎麽這個山羊胡中年人會搶自己看中的東西？！
其實啊，還是剛剛兩百萬的事兒。
照山羊胡的想法，能出兩百萬買東西的人，不是傻大款，就是有一定鑒定水平的。
要是傻大款，這屋子的主人，也就那大漢說不準早就上前推銷了，畢竟傻大款出價高啊！
既然沒過來，那就應該是有鑒定水平的。
他剛剛聽了樓下幾個人說，這大漢顯然也是個懂的，要不然就是早早的就把這屋裏所有東西都問過價錢了！要不然也不會掐的那麽準！買回去，賺幾萬還有點可能，想大賺一筆基本沒指望！
就像那大四件櫃，要不是路小喬發現裏面藏了寶貝，並且確沒準備轉手賣出去，這兩百萬價錢也確實高了點。
大漢這會兒已經請出了佛龕裏的佛像。
是一座白琉璃雕刻如來坐佛。
通體的白，像是羊脂白玉一樣！
山羊胡立馬下了決心，“一起買！”
路小喬一聽就樂了，在楊曼曼耳邊輕聲道，“那山羊胡要吃大虧了！”
大漢報價五十萬，山羊胡子一口就答應了。
等他倆去交易了，路小喬才解釋道，“那座琉璃坐佛我沒細看，如果真品那就三十萬左右，如果是假的……就一文不值。”
“那個佛龕確實精美，民國時期的東西，也就值一兩萬吧！”
意思就是不管怎麽樣，山羊胡子虧定了！只不過是小虧和大虧的區別罷了。
楊曼曼一聽，立馬笑了起來，“該！讓他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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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 孫威和楊雨的兒子言言, 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抱著一個木頭做的黑牛，坐在地上玩的起勁。
看到大家都看過來, 言言笑的嘴都咧開了, 向大家搖了搖手，展示他的寶貝玩具，“牛牛，牛牛！”
“路、路小姐，你是說……這個木頭牛是好東西？”楊雨語氣裏滿滿都是詫異, “這怎麽可能？！就一個黑醜黑醜的木頭！”
楊雨是沒法相信木頭黑牛是好東西的。
對於楊雨來說, 評價東西價值的最重要的一個標準，就是顏值！
看起來好看的、亮閃閃的東西，都是貴的！
至於兒子手裏的那個木頭黑牛, 如果不是去桑國玩的時候路過一個市場, 兒子看見了就抱著不撒手, 楊雨是絕對不會買這種醜東西的！
路小喬糾正了一句, “這牛一點也不醜！它的價值，可你孫太太你買的一桌子的桑國‘古董’價值高多了！”
路小喬蹲下來，“言言，你的玩具借給姐姐看看好不好啊？”
別看楊雨虛榮, 她和孫威的兒子言言的教養卻非常的好，這麽丁點的孩子, 居然能大方的分享自己的玩具, 很不錯了。
接過言言遞過來的黑牛, 路小喬掂了掂重量，馬上就露出一抹笑意。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木頭黑牛……應該是用一塊烏木雕刻出來的。”路小喬說道。
“烏木？！”楊曼曼幾個人異口同聲。
古人雲：“家有烏木半方，勝過財寶一箱”。
所謂烏木，就是由地震、洪水、泥石流將地上某些樹木埋入河床等低窪處。在缺氧、高壓狀態下，細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經長達上千萬年炭化過程形成的黑色木頭，就是烏木，又稱“炭化木”。
路小喬手裏這個小牛，言言需要抱在懷裏，到了她手裏也就巴掌大，上面一層包漿，讓這個小牛都散發出黑的發亮的色澤。
雕刻的整個小牛水平一般，可取之處在於對於牛頭的刻畫有點偏向可愛畫風，也怪不得小孩子會喜歡。
路小喬可以確認，這是一塊清代的烏木黑牛擺件，按照烏木的價值來算……這巴掌大的一方應該可以值四十萬。
“這、這就四十萬了？”孫威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按說他手裏的資產，都多少個四十萬了，但絕對沒有眼前這個讓他驚訝的。
孫威看了看兒子的撒fufu的笑著的小表情，再看看路小喬手裏的黑色的小牛——兒子，能耐啊！
楊雨也是一片混亂，專門去拍賣會買古董是假貨，兒子在一個市場裏非要買的玩具倒是真古董？！這也太神奇了吧？
事兒還沒有完。
“不過……”路小喬這兩個字一出來，所有人的心都被提起來了。
路小喬的手上晃了晃，“這個烏木黑牛擺件……重量有點問題。”
“什麽問題？”楊雨忍不住問道。
路小喬解釋道，“一般炭化木，重量特別沈，就算只有這麽巴掌大的一塊，小孩子抱著肯定會覺得沈。言言沒什麽感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裏面被人為的挖空了。”
“啊？”一旁聽著的楊曼曼都忍不住有些失望，“被挖空了……價格應該會變低吧？”
楊媽媽照著她的肩膀就是一拍，“你失望個什麽勁兒？！你也不想想，專門把一塊烏木挖空了，是為了做什麽？！”
“還是阿姨聰明！”路小喬對楊媽媽豎起大拇指，讓楊媽媽高興極了。
把烏木牛翻轉過來，路小喬道，“你們看！牛肚子的位置，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有縫隙的存在。”
上面的縫隙之前用特殊方法掩蓋了，現在時間久了，反而顯露出一些端倪。
“真的啊！”
“怎麽辦？”
“你說這裏面藏了什麽東西？”
“肯定是寶貝啊！”
“那咱們怎麽辦？撬開嗎？”
一堆人圍過來，七嘴八舌的討論了一遍，發現沒什麽辦法，最後還是得靠路小喬。
這東西當然不能撬開！要是撬開了，外面好歹也是烏木啊！就算裏面是中空的，沒有四十萬，二十萬也該有的。
並且，雖然找到了暗格，但是裏面是什麽東西還不知道，萬一啥也沒有，這不是得哭了嘛！
對暗格這東西，路小喬有經驗！
她微微一笑，問道，“有針嗎？”
“有有有！”楊雨現在對路小喬可是佩服萬分，趕緊跑到一旁，從櫃子裏拿了一個針線盒。
這是她平時偶爾改衣服用的。
路小喬取出一根針，先沿著那條隱隱約約的縫隙，一針紮了進去。
幸好，毫無阻礙的就紮進去了。
然後再慢慢的，沿著紮進去的那個孔繼續推進。
說也奇怪，隨著路小喬一點點的紮進去，另外四邊的縫隙也變得明顯起來，略微有點往外凸出來。
路小喬找了找，在廚房找到一個帶吸盤的那種掛鉤，貼在牛肚子上吸住，然後一拉——打開來了。
湊過去看，裏面塞的是一個布包。
這個時候就不該路小喬插手了，把東西往楊雨手中一遞，“這個你們自己打開來看看吧。”
楊雨和孫威一起把藍布打開之後，是一塊錦緞，額……似乎是五色錦。
這種五色錦，一般都是用來做……
“這是什麽啊？”楊雨想把東西拿出來攤開看看。
“別動！”路小喬神色卻鄭重起來了，“拿手套來打開，這應該是聖旨。”
沒錯，就是電視劇裏，太監捧出來打開宣讀“奉天承運，皇帝昭曰”的那種聖旨。
別看電視劇裏看著都是黃色的，其實啊……聖旨並不僅僅有黃色的。按照不同的等級，頒布的聖旨的錦緞也是不一樣的。
眼前的聖旨整體很完整，由於當時制作聖旨的紙張很講究，這五色錦，就是江寧織造專門制作聖旨的。
因為放的時間久了，雖然是密封，看著顏色還是有些舊，但是這道聖旨上用滿漢兩種文字在最右邊寫著“奉天勅命”，落款時間是“乾隆四十九年五月初五”。
印上了乾隆禦印的一道聖旨。
寫給和珅的。
一看這時間、這人物，路小喬立刻意識到，這聖旨裏面恐怕是個大新聞啊！
要說乾隆皇帝，對和珅那是真的寵幸，自己最喜歡的女兒都嫁給了和珅的兒子。
和珅也確實是一個大貪官，都說“和珅一倒，嘉慶吃飽。”，流傳下來的和珅抄家清單，就足以讓我們感受到當時的和珅，到底有多有錢！
但是那些東西真的全部都是和珅自己貪汙的嗎？乾隆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嘛？
不一定吧？
乾隆喜愛江南，曾經六下江南。
在古代，從京城到江南，皇帝出行的儀仗什麽的，花費那叫一個巨大！去一次就夠勞民傷財的了，足足六次……那麽多錢國庫裏夠嗎？所以帝王……需要有人幫自己斂財。
和珅一個能在帝王身邊一直深受寵幸的人，會不明白，他侍奉的乾隆帝去世之後，他可能會迎來自己的死期？！
答案就在這五色錦聖旨之中了。
和珅該是早早料到了自己的結局。因此在乾隆最後一次下江南的時候，趁著乾隆心情好，想辦法求了一道聖旨。
內容大約是，無論犯了多大的罪過，都要留下和珅的性命。算是保命措施了。
至於歷史上和珅為什麽還是死了，這道聖旨是不是被人偷偷拿走藏起來了？又為什麽會在這烏木的小牛裏遠渡重洋去了桑國？這些我們都不得而知。
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這道聖旨是非常有歷史研究價值的。
問過孫威楊雨之後，路小喬第一時間給師傅打了電話。
一聽還有這麽一段兒，範雲庭也驚訝的很，趕緊給自己的朋友老餘餘常磊打電話。
老餘又通知了滬市博物館的館長方涵。
方涵一聽，這可是大事兒！趕緊給路小喬去了個電話，問對方對聖旨是個什麽想法？願不願意捐獻給博物館，有償的！
孫威和楊雨夫妻倆一想，這聖旨聽著好像很厲害什麽的，放到現在他們留著也沒什麽用啊！
雖說吧，這聖旨涉及了乾隆和和珅，對研究那段時期的歷史有很大的作用，並且看起來還是乾隆禦筆……這些原因疊加起來，要是去拍賣的話，遇上喜歡的買家上千萬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博物館的話，因為經費有限，最多也就給個幾百萬。
路小喬是把這些都跟他們夫妻倆說清楚了的。
最後商量過後，孫威道，“那……我們還是捐給博物館吧！”
聽到這話路小喬詫異，楊曼曼一家三口也驚訝的很。
楊雨也點頭了，補充道，“咱們家也不缺這幾個錢，這種東西，還是交給郭嘉研究比較妥當。”
“而且，放到博物館裏，等咱們言言長大了，還可以到他過去，告訴他，這可是他找到的呢！”
路小喬聽著肅然起敬。楊雨雖然看著虛榮，但是能做到這一點，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
初步達成協議是要捐贈的，方院長說明天一早就過來。
路小喬留下方院長的聯系方式之後，看天色不早了，就表示自己也差不多該回家了。
楊雨感謝路小喬的幫忙之後，拍著孫威，“快！紅包！包一個大紅包給小喬！”
當然了，雖然現在相信並且佩服路小喬，但是愛炫耀的天性沒有改變。
可以想象，在捐獻完成之後，楊雨的炫耀點就從就變成怎麽從孩子的玩具裏找出乾隆年間隱秘聖旨的傳奇事件了。
孫威直接給路小喬轉了十萬塊錢。
聽說路小喬要走，楊媽媽拉了一把楊曼曼，“曼曼，你送一送小喬啊！”
“小喬，真的是謝謝你啊！以後有空的時候多來我們家，找咱們曼曼一起玩兒，和你一比啊，咱們曼曼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呢！”
楊媽媽覺得自己可算是長見識了！
先是楊雨花了幾百萬，買來的都是假貨。
再是她給兒子隨便買的玩具，居然是烏木做的。
再然後，烏木裏面居然還藏了東西！還是聖旨，還價值千萬！
這一系列的，起伏跌宕，真是讓人呼吸不過來。
“哎呦餵！媽，你在我好朋友面前，可給我留點面子吧！”楊曼曼表情誇張的笑道。
她拉著路小喬，“快，咱們走！再不走啊……我媽就要想著扔了我搶了你做閨女了！”
楊曼曼做了個鬼臉，拉著路小喬快步跑了。
楊媽媽追了兩步沒追上，笑了，“嗨！這孩子！”
楊曼曼是有車的，是她考上大學的時候，她爸給她買了臺二十多萬的SUV。
她準備開車送路小喬回去。
路小喬看著楊曼曼開車，倒也起了心思，她現在手頭也不缺錢了，確實可以找時間去買輛車子。
車子開過清河街附近的時候。
“哎等等！靠邊停一停。”路小喬看著河邊的街道。
靠邊停車之後，路小喬從車上走下來。
清河是他們市裏最有名氣的一條河。
沿著河建了一條清河街，是明清時候的古建築，現在既是景點又是古玩街。
和清河街隔著一座橋的另一條街，清水街。
這也是明清時候留下來的古建築，河房。只不過當初有人拆了一部分重新建了現代化的房子，另一部分保存的也不算好，現代和古代風格穿插，參差不齊的，就沒有納入修覆保護範圍——修覆也是需要大量資金的嘛！肯定是找保存良好的先修覆一下！
可是現在，似乎清水街那邊的人要搬走了，有人正在把東西搬出來。
“這邊是怎麽了？”路小喬問道。
“聽說是這邊清水街也被納入修覆範圍了，這邊的居民給了搬遷費都要搬走了。”楊曼曼下了車走到路小喬旁邊。
路小喬來了興趣，“咱們去看看吧！”
既然是明清時候保留下來的古建築，房子都是這麽老的，家裏難保沒有留下什麽古玩！
最外頭，靠著橋邊的這一家，正找搬家公司搬家呢！
一輛大卡車停在外面，一個大漢正喊來來往往的人幫著搬東西。
“你！對對對就是你！小心一點，這些東西要是摔了不能用了，找你們賠錢的！”
旁邊還有幾個人，看樣子是從明清街那邊過來的，想來存著撿漏心思的不止路小喬一個。
一開始，家電、被褥、書什麽的，都沒人湊上去。
等到有人擡出一張八仙桌的時候，就有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大爺忍不住上前，“小夥子，你這些……都是好東西啊！”
已經三十多歲的“小夥子”一臉驕傲，“那是！都是我家裏留下來的好東西！”
老大爺笑了笑，直言道，“我看著，這八仙桌好像古董吧？怎麽樣？有出售的意思嗎？”
“這個嘛……”大漢有點猶豫。
說實話，這些東西，早就想要換掉了。
只不過年輕的時候曾經說要換，老母親不讓給攔著了！現在他大了，知道這些個是古董值錢了，但是母親已經去世了，也沒人攔著他了。
大漢看向老大爺，“你先說說，你能出多少價？！”
老大爺走近，仔細看了看，是一張紅木桌子，民國時期的，邊上還有祥雲浮雕。
“十萬！”老大爺比了一個十字，“要是能配齊一張桌子四把椅子，我能出八十萬！”
這絕對是個實誠價了！你去找古玩店、拍賣行，還不一定有這麽高的價呢！
大漢自從知道家裏有好東西之後，也不是沒有找人偷偷問過價錢的。
他道，“椅子我這有！只不過剩了兩把，是一套的。你出五十萬，就都歸你了。”
老大爺還是有點防人之心的，“我能先進去看看嗎？”
大漢點了點頭，“可以，進去吧！”
後面的幾個和老大爺一起來的人要跟進去，大漢也沒有阻止。
路小喬拉了拉楊曼曼，“咱們也進去！”
***
房子是兩層的河房。
一進去，老大爺一行有幾個跟著老大爺一起去看和八仙桌配套的椅子。
另外幾個已經開始滿屋找有沒有其他古董什麽的了。
大漢進來，和他老婆一個把著樓梯口，一個把著門口。
看東西可以，他們守著兩個口子，就怕有人拿了東西順出門了。
路小喬拉著楊曼曼進門之後，也沒有亂轉，她可是有尋寶利器的！
路小喬運用左眼異能，輕而易舉的就發現，二樓的一間房間裏，光暈最盛。那裏幾種顏色的光暈重疊在一起，讓路小喬都有點看不清是什麽顏色了！
路小喬徑直上了二樓，朝著目標房間走過去。
房間就在樓梯旁邊，守著樓梯口的大漢道，“這是我媽住的屋子……只可惜現在要搬新房子了，我媽都沒來得及住上。”
一進門，路小喬就被屋子裏的櫃子吸引住了。
這學名，叫做大四件櫃。
由頂櫃、立櫃兩部分組成。
路小喬看見的這組大四件櫃，是紅木質地。頂櫃與立櫃皆有對開兩扇門，中有可活動立栓，門板上雕刻著祥雲佛寶紋。
路小喬看到這大四件櫃，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有一組康熙禦制的黃花梨鸞鳳牡丹紋大頂箱櫃，是現今為止花國古典家具拍賣的最高紀錄，九千八百九十萬成交！
用了4500斤左右黃花梨原料，耗資4000萬左右，耗時一年半以上制作而成。這樣的大四件櫃簡直是每個人夢寐以求的！
眼前的大四件櫃雖然不是禦制，也不是黃花梨這麽貴的木頭。
只是老紅木，看年代應該是清初時期的東西，似乎經過修補，也是相當的珍貴了。
但是吸引路小喬註意力的不是這一點，畢竟比起康熙禦制大四櫃的幾乎上億的價格，這件民間傳承下來的櫃子，價格幾乎不會超過兩百萬。
讓路小喬奇怪的點在於，櫃子的邊上，黃色光暈中，一個個五彩斑斕的濃厚的耀眼的光暈代表著什麽？！
這種顏色排列順序路小喬很熟悉。
她小洋房的書桌上，各朝各代的錢幣就是按照這個顏色劃分下來的。
想到這裏，路小喬眼神一凝：這組大四件櫃裏藏了寶貝！
當機立斷。
路小喬叫來了大漢，“大哥，這個衣櫃你們怎麽賣的？”
大漢聽了衣櫃兩個字就笑了，“小姑娘，我這可是古董，不便宜啊！”
“沒事兒！我有錢，我就是看著它做的特別好看，擺在我房間裏肯定很合適！”路小喬笑瞇瞇的。
她說的也是實話，她新搬進去的祖宅的房間裏，還就差這麽一個好看的櫃子！
大漢還以為路小喬是看著有趣來鬧著玩兒的，隨意比了個五，“那好，這組櫃子五百萬！”
路小喬又笑了，“大哥你唬我呢！就算是黃花梨做的櫃子，你這民間工藝最多也就五百萬。你這紅木做的大櫃，好意思也要五百萬？”
大漢這才把註意力放到路小喬身上，“呦呵！小姑娘原來懂的啊！”
楊曼曼適時的上前，挽著路小喬的手，擡頭挺胸，“那是！我們家小喬可是很厲害的鑒定師！”
路小喬看向大漢，“大哥，你報個實誠的價格，我是真心喜歡這組櫃子。”
沈吟片刻，大漢才摸著下巴說道，“那就……兩百萬，不能再低了！”
路小喬立馬點頭，“成交！”
等到路小喬和大漢簽好協議，楊曼曼還在嘖嘖嘖：就這麽一小會兒功夫，兩百萬就花出去了？！
達成交易，路小喬看了看外面的大卡車，問了一句，“大哥，你這搬家公司能再找輛車幫忙運櫃子不？我可以付車費！”
楊曼曼的車子，估計是裝不下了。
大漢看路小喬這麽爽快，錢都已經打過來了，也直接道，“行！我幫你說一聲。”
等車子過來也需要時間。
路小喬就和楊曼曼繼續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好東西。
正看著呢，樓下就有人找回來了。
一進門，“這床……不錯啊！”
這是一張四柱雕花大床，端是古色古香。路小喬一早看到了，只不過對於這個興趣不大。
接著那人又看到了大櫃，想要上前看看，被大漢直接一攔，“這櫃子已經被那姑娘買下了。”
來人還想和路小喬爭一爭，就問道，“她處多少錢啊？”
大漢也不隱瞞，“兩百萬。”
這個數字一出，人立馬就不說話了。這樣的紅木大四件櫃，頂天了出一百五十萬就不錯了，轉手還要再賺一點的嘛！居然有人出了兩百萬，再高一點就賣不出去了好嘛！
價格夠高，也是大漢這麽容易就達成了交易的原因。
***
短短的時間裏，路小喬在隔壁的房間裏，又找到一件不錯的東西，是一件佛龕。
這個佛龕呈四方形，通體均選用上等紅木嵌以湘妃竹精制而成，紋理細膩美觀，形態為亭樓建築縮影。前頭的兩扇門是可以打開關上的。
路小喬還沒來得及打開看裏面的佛像，就被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人插了一跤，“朋友，這個佛龕你賣多少？”
他問門口的大漢。
路小喬挑眉——她這是……被搶東西嗎？
楊曼曼想上前理論，被路小喬拉住了，“不著急，咱們先看看。”
大漢聞聲走了過來，看了看，笑了，“你問這個的價錢？這要看你是連著佛龕和裏面的佛像一起買，還是單獨只買佛龕了。”
山羊胡估計是個不太懂的，他只是個投機取巧的人，在旁邊觀察別人看好的東西，就搶先一步先買了。
讓路小喬不明白的是，一般不都是覺得她年輕不懂古玩，怎麽這個山羊胡中年人會搶自己看中的東西？！
其實啊，還是剛剛兩百萬的事兒。
照山羊胡的想法，能出兩百萬買東西的人，不是傻大款，就是有一定鑒定水平的。
要是傻大款，這屋子的主人，也就那大漢說不準早就上前推銷了，畢竟傻大款出價高啊！
既然沒過來，那就應該是有鑒定水平的。
他剛剛聽了樓下幾個人說，這大漢顯然也是個懂的，要不然就是早早的就把這屋裏所有東西都問過價錢了！要不然也不會掐的那麽準！買回去，賺幾萬還有點可能，想大賺一筆基本沒指望！
就像那大四件櫃，要不是路小喬發現裏面藏了寶貝，並且確沒準備轉手賣出去，這兩百萬價錢也確實高了點。
大漢這會兒已經請出了佛龕裏的佛像。
是一座白琉璃雕刻如來坐佛。
通體的白，像是羊脂白玉一樣！
山羊胡立馬下了決心，“一起買！”
路小喬一聽就樂了，在楊曼曼耳邊輕聲道，“那山羊胡要吃大虧了！”
大漢報價五十萬，山羊胡子一口就答應了。
等他倆去交易了，路小喬才解釋道，“那座琉璃坐佛我沒細看，如果真品那就三十萬左右，如果是假的……就一文不值。”
“那個佛龕確實精美，民國時期的東西，也就值一兩萬吧！”
意思就是不管怎麽樣，山羊胡子虧定了！只不過是小虧和大虧的區別罷了。
楊曼曼一聽，立馬笑了起來，“該！讓他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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